帕米爾牧羊人的最后一個游牧之夏喀拉塔什其木干村村民在夏牧場進行傳統叼羊比賽(7月21日攝)。新華社記者 江文耀 攝這個夏季,是41歲的帕米爾牧羊人庫瓦提.薩熱在“鐵日孜窩孜”牧場度過的最后一個夏季。明年,他將告別祖輩延續了上千年的高原游牧生活,在平原定居像將要發生在庫瓦提.薩熱身上的變化一樣,到2020年,世代游牧于帕米爾高原深山牧場的數萬柯爾克孜族貧困牧民,都將通過易地扶貧搬遷,走出深山,定居平原,結束延續了千年的游牧生活庫瓦提.薩熱是新疆阿克陶縣克孜勒陶鄉喀拉塔什其木干村牧民。企業宣傳片制作他夏季放牧的“鐵日孜窩孜”牧場,海拔4100米,柯爾克孜語意思是“難覓之境”在“鐵日孜窩孜”夏牧場,喀拉塔什其木干村的村民們聚在一起分享美食(7月21日攝)。新華社記者 江文耀 攝 “鐵日孜窩孜”牧場雖距村委會不到30公里,牧道上卻巨石密布,崎嶇難行,很多地方一面緊貼山崖,一面就是深澗激流,最窄之處不到1尺,人畜跌下懸崖的慘劇幾乎每年都發生為了在亙古高原給牛羊尋覓足夠多的飼草,并保證草場不會被牛羊過度啃食導致退化,美國稅收制度迎30年來最大修改每年,這里的牧羊人都要騎著馬和毛驢,帶著全部家當,趕著牛羊,翻山越嶺,四處轉場庫瓦提.薩熱的轉場之路,是古絲綢之路在帕米爾高原上的必經通道之一。以前,這里的牧人就曾用駱駝、馬和牦牛,為往來商隊馱運布匹、茶葉、絲綢等貨物,賺取報酬補貼家用。然而,守著貿易通道,上千年來這里的牧羊人卻始終沒能擺脫貧困不通路、不通電、不通網、沒有通信信號,像“鐵日孜窩孜”夏牧場一樣,喀喇昆侖山的重重山脈,將不少帕米爾高原柯爾克孜族牧民的居住點切割成碎片,撒在溝壑深谷間,阻斷了交通,也阻斷了發展這里,擁有牲畜的數量決定財富的多寡,然而,瘠薄的高山草場卻無法養活太多牲畜,一旦遭遇天災,牧民家就要揭不開鍋庫瓦提.薩熱11歲從父親手中接過羊鞭,20歲結婚時,從父親手中分到30只羊。可21年過去,他的羊仍舊是30只“這些年,人越來越多,草越來越差,羊好不容易增加了幾只,但家人生場大病就只得賤賣救急,再遇個雪災,幾年血汗轉眼就沒了,養羊的人掙不上錢也吃不起羊啊。”庫瓦提.薩熱無奈地說幾年前,阿克陶縣實施集中辦學,喀拉塔什其木干村的孩子們就成了“候鳥”,只在寒暑假回來。村子也成了“留守村”,留守的卻是青壯年,中國為什么沒有超級英雄電影,“飛走”的是老人和孩子。被牛羊困住的男人們,既丟不開“飯碗”,又不敢外出“闖蕩”庫瓦提.薩熱只能把擺脫貧困的希望寄托在兒子身上。2015年,他把7歲的小兒子加爾肯那勒.庫瓦提送到鄉小學寄宿讀書甚至,暑假孩子想學柯爾克孜族傳統的叼羊和賽馬技術,都被庫瓦提.薩熱拒絕了。他覺得只有學好了知識,走下高原才能改變命運。“我只能放一輩子羊了,可孩子得有新的生活。”庫瓦提.薩熱說南疆四地州是國家確定的14個集中連片特困地區之一,貧困程度深,而帕米爾高原則是南疆脫貧攻堅中最難啃的“硬骨頭”。這里海拔高、條件艱苦、自然環境惡劣、自然災害頻發,基礎設施建設推進難度極大。因此,易地扶貧搬遷,成了改變帕米爾高原牧民生活的可行路徑喀拉塔什其木干村村民在夏牧場合影(7月21日攝)。公司宣傳片拍攝新華社記者 江文耀 攝去年,搬遷方案傳到“鐵日孜窩孜”夏牧場后,得到了全體牧民的支持。村民大會討論,決定讓牛羊少和有老人的家庭先搬遷,年輕力壯的后期再分批搬遷下山。牧民遷至阿克陶縣城郊平原地帶后,當地政府將為他們提供免費住所和蔬菜大棚,并通過勞務輸出、就地就業等幫助牧民增收致富,最終只留少數人固邊守土,為大伙兒“代牧”。“高原惡劣的環境我們都能生存下來,下山重新開始完全不同的生活,我們一定能慢慢適應。”牧民買買提.霍加說對于搬遷這個突然而至的變化,60歲的牧羊人吐爾地庫力.米曼感到欣喜。他說:“年輕時,夏牧場的草能長到大腿根子,可現在,很多地方像謝了頂的禿子,長勢好的草也只到腳脖子,再這么下去,草場就要完了,草場給了我們一切,申冬奧宣傳片制作揭秘,也該讓它歇歇了。” 喀拉塔什其木干村“更新換代”的年輕人,再也沒有“故土難離”的想法。公司宣傳片拍攝剛考上大學的買買提阿克木.阿不都熱扎克說:“大學畢業后,我要想辦法留在城里工作,過上更好的生活,不能再讓大山困住我們的腳步。”(記者 阿依努爾、宿傳義、江文耀、馮太阿)